乔琴见众成员呼声如此之高,也应和道:“大郎你的确德才兼备,适合当任新班主,只是……”
她又看向龚灵芝:“震哥时常与我说,他只有灵芝这么一个女儿,谁若是能娶了她,谁就能接任他的位置,大郎你要当班主,就须得娶灵芝为妻。”
“那敢情好啊,徒弟成为女婿,亲上加亲,老班主若还在世,一定也会同意的!”
“是呀,大师兄配小师妹,是郎才女貌,本来就好般配!”
众戏班成员都认可这桩亲事。
龚灵芝终于忍不住爆发,呵斥一声:
“够了!”
她含着泪眼,瞪着一帮人:“如今爹他尸骨未寒,不思为他吊丧下葬,你们竟在这里选任新班主,还有没有良心?”
“灵芝啊,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,”乔琴声音渐冷:“我们选任班主,是为了整个喜来人的饭碗;
俗话说得好,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,干咱们这一行的,有谁没发生过意外,受过伤?
震哥他意外坠亡,我们都很伤心,可这日子还要继续过不是?
再者,咱们走南闯北,又没个固定住所,就算吊丧也只能在义庄,你难道还能将震哥的尸首带回故乡么?”
故乡?
在外漂泊了数十年,哪里又是故乡?
一想到这里,又望着父亲尸体,回忆起从小到大的风里雨里,到头来,客死异乡,故土无归,好悲,好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