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要不耐烦的送客,却听门房小厮叩响了门,怒气未发,他当即骂了过去:
“说过不许任何人打扰,你不把本老爷的话放在心里?!”
“不是,老爷,有密信到了。”
“……送进来给我!”
小厮应了声,推门将蜡封的密信送了进去。
郑清流长抒一口气,将密信从竹筒里抽了出来,一点点卷开来看,只匆匆扫了一眼,整个眉宇都舒展开了。
齐公公在一边看得真切,忙上前凑头来看,亦是十分惊讶:
“皇子在慈云庵,由卫槐君亲自护看,腊月初十才从山路进京?那东厂那边的线报,怎么说是初九从官道上走?噢哟……难不成——”
郑清流沉吟许久后,方道:
“东厂倾巢而出,大张旗鼓护送皇子进城,就是为了骗我们在官道动手,然后自己偷偷在第二天,从小路护送回京,果真是好计策!呵,东厂欲盖弥彰,慈云庵现在必定守卫空虚,咱们提前行动,初八就去端了慈云庵,一个都跑不了!”
齐公公正要开怀大笑,倏得想起不多,立即道:
“这不对啊,卫槐君这人向来诡计多端,怎么会有人洞悉他的计划,提前报给我们知道?莫不是他特意引我们上钩,这个报信的人可靠么?”
郑清流信心满满,将密信伸到了火烛之上,火舌舔着宣黄的纸边,火光映出了他阴沉的脸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