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既然敢抛绣球,自然就有这个把握。”钩星眸子一转,其中亮光便如融融春水荡漾而过,倒叫十六莫名地被她看得有些脸红心跳,不自觉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根。
终于反应过来的何冲却有些结巴地指控道:“你……你算计我?”
“怎么叫算计?难道是我硬将绣球塞到夫君怀里的?还是我算准了夫君今夜会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,偏偏到了我那条巷子,偏偏就是在我抛的时候,偏偏正好接了我的绣球?”
“夫君不也说了,这是因缘。”
“你们修道之人,不应该最重因缘二字吗?逆命而为,必不可行。”
她脆生生三言两语,便反将了何冲一军。
对着这张利嘴,连一向嘴皮子厉害的何冲也没了话,半天,他才终于想到下招。
“姑娘也瞧出我是修道之人,虽说我们门派里也能娶妻,可那多是外门弟子。”
“我身为门中弟子,自小得师父慈心栽培,授技传经,便是为了我能为天下太平而奉献己身,我也早已立志要一生潜心修道,匡扶天下。”
“堂堂七尺男儿,生于天地之间,断不能只顾一己之私,若是耽于男女情爱,于师,是负恩,于道,是负义。姑娘青眼,实在感激,奈何此身已许国许道,不能负,无奈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