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叫‘把他怎么样’?”管营得意笑道,“流犯在牢营里被打死也是常事。就算他有点功夫,也不敢跟官府对着干。告诉你,在忻州牢营里,老子就是官府!”
“胡说!”辛悦怒道,“齐参军在的时候,你敢这么放肆么?”
“哼哼,你还提齐纬那个老东西?告诉你,庆阳侯爷已许了我接替他的差使。难道你没发现,这些日子那个贼配军老是因为完不成抄录被杖责吗?”管营看见辛悦惨白的脸色,终于道,“你若是乖乖从了我,我保你的主人在营里不再挨打受气。如何?”
“什么人?”辛悦还未回答,巡夜士兵的喝声已传了过来。辛悦恍然记起了什么,手指慢慢松开,捣衣杵也垂落到竹篮中,抬起眼,定定地盯住了面前管营油光满面的脸。
辛悦记起来,今夜正是李允当值。
一队闪动的火把影影绰绰地照过来,清脆的马蹄声已由远而近。
“辛?”李允骑马走了过来,看着笼罩在火光中的一男一女,眉头一皱,“他在纠缠你么?”
“你想清楚,徐涧城的命在我手里……”管营在辛悦耳边低声威胁着。
辛悦抬头望了望李允,只要她叫出来,管营此番的图谋定然不能得逞。然而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卡上了她的咽喉,她无法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