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战思想最凸显的内容,对外表现为强烈要求收回海关主权(已如前述),对内则一再呼吁发展民族工业以抵制洋货。
薛福成针对洋货向中国大量倾销的态势,强调了发展民族工业以抵制洋货的重要性。他建议:“劝导商民仿洋法织布纺纱,尤为第一要义,其次开矿,其次炼铁,其次仿织呢羽毡绒,其次仿造自来火及制炼煤油。风气既开,而致富之能事尽此矣。”提出了“振百工”(即振兴民族工业)的主张。他指出:西方国家政府对于创办工业者给予奖励,许以专利,授之爵位,使“千万之巨富可立致”。因此,“中国果欲发愤自强,则振百工以前民用,其要端矣”。
薛福成在振兴民族工业的主张中,突出了“机器殖财养民”的问题。他指出:“西洋各国,工艺日精,制造日宏,其术在使人获质良价廉之益,而自享货流财聚之效,彼此交便,理无不顺,所以能致此者,恃机器之为用也。”既然机器工业带来了巨大的效率和利润,“而谓商务有不殷盛,民生有不富厚,国势有不勃兴者哉?”他驳斥了所谓中国人口众多、广用机器将夺民生计的说法,强调若不采用机器生产,中国的手工产品则无法与价廉物美的外国机器产品竞争,其结果“中国之民,非但不能成货,以与西人争利,且争购彼货以自供其用,而厚殖西人之利”。当然,他也意识到,发展机器工业的会导致“利归富商”,但不用机器生产,则“利归西人”。所以,中国欲谋富强,“必也研精机器以集西人之长,兼尽人力以收中国之用,斟酌变通,务使物质益良,物价益廉,如近年日本之夺西人利者。则以中国之大,何图不济?”这表明他主张集外国先进机器工业之长,结合中国的丰富人力资源,“斟酌变通”,探寻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工业化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