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躬赴北京送别任老师是第三件憾事。我只能在微信朋友圈里细读悼念他的诗文并一篇篇转发。悼念的声浪把我从现在推向过去,又把我从过去带回现在。如果没有遗憾,人生估计会无趣得多。我也试着想写一首悼诗,但好几天都找不到好的句式。直到我再一次上网,发现百度词条里任老师的生平已经更新,在姓名右侧的括号里是两个八月,一条线把两个八月局促地勾连起来。这难道又是冥冥之中的巧合?他从八月里来又回到八月里去,这条线仿佛远方故乡的那条河流,空尽而又壮阔。他从这条河流来又回到这条河流去。而所有河流都在奔向海洋。
任老师注定属于八月。这是怎样的八月,万物生长又溘然长逝;这是怎样的八月,一百年的时代病还在世界流行,一千年的洪水依旧在我的祖国肆虐。突然间我找到了我的句式。谨以这首《八月,你的八月》作为本文的结束。我不想把它当作追悼的诗,一个时代已经结束,世界也正在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