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半月,兆京城内就因临江侯勾结胡家罪臣之后的消息,再次哗然一片。从南陈细作的人证,到多年往来的书信物证,样样俱全。
燕帝凌祁虽有姜家神医调理,身体到底还是一日不如一日。于是需要宫人扶着,才能坐在龙椅的皇帝,与另一个同样颤颤巍巍,若不拄杖无人搀扶,便施礼都无法做到的老臣,就这样在太极殿一番质问和否认。最后提及胡家灭族之事,一个怒气攻心,一个老泪纵横。
陈远虽未勾结黄晟,但同为当初忠心之臣,作为胡奉庸的好友和门生,也确实对胡家覆灭的过往,心存几分怨气。而这怨气,能于此刻字字句句里,叫皇帝轻易察觉。
所以,在盛元公主眼中,贺南风此计才是绝妙又狠毒,妙在摘开自己的前提下,牵出皇帝和老臣们,避而不谈多年的胡奉庸造反案;而毒则毒在即便明知陈远不可能通敌叛国,此番君臣对话后,皇帝也不可能叫他再立朝中。
且长公主同样流着一半胡家血脉,却一心只在父皇和燕国身上,则更令皇帝欣喜动容。
第二日,凌祁便亲口授书,以国君之礼送与南陈皇帝,望对方顾及两国情意,将逃犯胡文彬关押送回北燕处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