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褚余风的疏忽?”谢无猗一字一顿地重复,不由诧异,“建安侯不是说兵部的名册没问题吗?”
萧惟苦笑着撇撇嘴,“你能记清战场上死了十万零一人还是十万零二人吗?”
拢在萧惟腰后的手指一抖,谢无猗无话可说,这的确是最合理的解释。只不过就因褚余风曾在军粮押运上有过私心,就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,怎么想都有些不舒服。
不过还能如何呢。
萧豫想要稳定,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。
“所以没有人受到责罚吗?”谢无猗闷声问道。
“倒也不是,”萧惟抵住谢无猗的额头,缓慢地蹭着,“我和何犟牛自然没什么,卢玉珩因驱赶刘氏受了一顿申斥,被罚了三个月俸禄。”
罚俸对卢玉珩来说几乎不算什么处罚,谢无猗蓦地想起一事,稍稍推开萧惟的脸。
仅一眼,谢无猗便从他毫无防备的表情中窥见了隐忍和愤怒。一阵凉意划过心口,星星点点的磷火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推举,从骸骨分离,自深海升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