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门要看运气好不好,运气好怎么会不赶趟呢?”巴拉加说,“以前送您到特维尔,七个小时就到了。您也许还记得吧,公爵大人。”
“你知道吗,有一次我从特维尔回来过圣诞,”阿纳托利笑着回忆道,转身对着马卡林,他正睁大眼睛感动地望着库拉金,“你信吗,马卡尔卡,我们一路狂奔,气都喘不过来。闯进了一个车队,越过了两辆大车,是吧?”
“那几匹马!”巴拉加接着说,“那次我把两匹拉边套的小马和驾辕褐色马套在一起,”他又对多洛霍夫说,“你信吗,费奥多尔·伊万诺维奇,这群野兽狂奔六十俄里,勒都勒不住,手都冻僵了,那天特冷。我把缰绳一扔——说,大人,您自己驾驭吧,然后就倒在雪橇里了。那车根本就不用去赶,到地方都勒不住呢!三个小时就到了,这些鬼东西,只是左边的那匹马被累死了。”
十七
阿纳托利出去几分钟后又回来了,他身着皮袄,腰扎银带,歪戴着貂皮帽,与他那张漂亮的脸十分相称,显得很精神。他照了照镜子,摆出照镜子时的姿势站在多洛霍夫面前,端起一杯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