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使一切全都消失,只要他还在,我就能继续活下去;而要是一切安然,只有他消失,整个世界对我而言只剩陌生。”
“只剩陌生。”我对着空气说,“说得没错。”
芬奇
星期一早上,显然那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芬奇必须消失了。一方面,他被刊在《巴特莱特闲话》上的照片不怎么样。他看起来健康得让人不安——我怀疑他是个乖宝宝,完全一副不抽烟的素食主义者派头,领子还翻了起来。而另一方面,他这种健康向上的感觉就是让我看不顺眼。他是那种可能会跟老师打成一片的成绩优秀的家伙,并且完全不介意开着妈妈的那辆土星,但是我不相信他在和姑娘有关的事情上不会搞砸。再具体一点,我不相信他可以和薇欧拉·马基有什么进展。
第三节课的时候,我和查理约在“善意”慈善二手店见面。火车站旁边就有一家,建在曾经废弃、没人使用的破旧工厂上,这里曾经有过一场大火,现在墙上全是涂鸦。经过“升级改造”,也就是重新刷了一遍墙之后,终于有人肯看这里一眼了。
查理带着布兰达作为自己的时尚顾问,虽然她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都和别的不搭,不过她说她是故意这么穿的。当查理和某位女店员讲话的时候,布兰达跟在我后面一排一排逛,边走边打哈欠。她漫不经心地翻着挂在架子上的一排皮夹克,问道:“我们究竟在找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