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以前一样,除了听他讲述历朝掌故与军政,我还要学他的医术。
我在金国皇太弟王府看了一些书,有些地方并不是很明白,李容疏授课之时,我提问题,他讲解,很有见地,令我茅塞顿开。
一日,我问:“太祖以降,我朝以文驭武,不令武将拥兵自重,致使我朝国民文弱,悍将匮乏,军力不济,小师父对此有何高见?”
李容疏微有愕然,许是想不到我会提出这般尖锐的问题,沉思片刻,他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太祖于陈桥发动兵变,黄袍加身,御极数年后统一神州,杯酒释兵权,将兵权收归掌中。太宗有感于前朝藩镇割据武夫悍将危及皇权,便崇文抑武,真宗朝开始施行‘以文驭武’,至此,国朝便以文臣节制武将,直至二圣朝。”
他略略一顿,漆黑的眸中仿佛蕴藏着极大的力量,“国朝初年,太祖太宗对武将坐大的顾虑有其道理所在,然,国朝以降,西有西夏,北有契丹,后有女真,外族强悍,不断入侵,连年征战,以文驭武已不适宜国朝御敌自保,理当废之。”
我暗叹一声,假若他早生几十年,便能为君所识,为我国朝治国安邦、抵御外敌。偏偏他生不逢时,于这家国巨变之际扬名,更遗憾的是,他还只是一介少年,无法封侯拜相,否则,我一定说服六哥拜他为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