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虎臣按住腰间刀柄,沉声道:“原来是青阳教逆贼。”
雷公没有急着动手,反而是笑道:“逆贼?若是能成就大业,那便不是逆贼。当年的正一宗第三代天师,以五斗米道起事,号称‘苍天已死,黄天当立’,继而招兵买马,逐鹿天下,险些便改天换日,可是逆贼?”
顾虎臣无言以对。
反倒是秦道方开口道:“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若是青阳教能如当年正一宗系师那般归顺朝廷,自然不是逆贼。”
雷公笑了笑:“寄人篱下哪能比得过住在自家屋中舒坦。”
秦道方与之针锋相对道:“抢别人的房屋为己用,也这般理直气壮?”
雷公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,淡然道:“天下本无主,唯有德者居之。”
话音落下,雷公缓缓起身,与之同时,他整个人的气势也开始节节拔升。
就在此时,一众护卫也涌进了客栈大堂之中,护卫在秦道方的身前。
按照常理来说,堂堂总督出行,又是总掌一州军政大权的实权总督,理应有重兵护卫,只是秦道方当初离开齐州时走的是海路,这些年来,朝廷仅仅是应付西北和辽东的战事就已经捉襟见肘,实在没有精力去顾及水师,使得水师废弛,秦道方从水路离开,自然不能有重兵护卫,而且海上又是清微宗的地盘,青阳教万没有可能去清微宗的地盘寻衅,有无重兵护卫都是一样,谁又能想到清微宗竟然会封锁琅琊府的海路?故而秦道方也算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。